送到医院后,医生说,他吸入了太多有害化学物,造成了严重的肺灼伤,整个呼吸系统崩坏,根本回天无力。

眼睁睁看着父亲躺在病床上,饱受痛苦,生命一点点流失,是他这辈子都摆脱不了的梦魇。

奶奶不愿将儿子的死怪罪在孙女身上,他拼了命救下的孩子,孩子能有什么错,所以父亲死后,她不让任何人再提及此事。

可是亲眼目睹惨剧的顾景琰,又如何忘记得了?

钟美兰白着脸,哑声道,“你是不是宁愿那天死的人是我?”

顾景琰没说话,因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,无论如何,死去的人也不能死而复生。

“我去车上拿餐盒,景阳不愿意跟我去,我交代了人看管她,我怎么知道她会跑去实验室?你以为你爸死了,难道我不伤心吗?他是我丈夫!没有他,我们孤儿寡母那些年受什么样的欺负,你不知道吗?我难道会故意害他吗?”

顾景琰淡淡道,“只有你自己清楚你有没有说谎。”

顾景琰看了眼时间,淡淡道,“好好养伤吧,等你出院,我会再多请个人照顾你,我们之间就不要扯什么亲情了,还是谈钱比较快。”

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她床头,“密码父亲的生日,早日康复。”

说罢不再看她,转身离开了病房。

钟美兰颤着手,在顾景琰离开后,终于忍不住抓起旁边的果篮,狠狠砸在地上,“混账!”

顾景琰站在门口,听着里面的动静,唇角轻轻扯了扯,随即朝电梯走去。

他离开没多久,另一个身影出现在病房。

钟美兰头发散乱,样子憔悴,看见来人眼神更冷了几分,语气不善道,“你来干什么?看我笑话吗?”

那人不说话,弯腰将地上的东西一点一点捡起来,整齐码放在篮子里,又重新放到桌上,看着她憔悴的模样,轻叹了口气,“我怎么会看你笑话。”

“自己生的孩子,什么性子,你不清楚吗?至于跟他置气?”

提到顾景琰,钟美兰就心口发堵,“他是我生的吗?他是我仇人还差不多!”

那人幽幽道,“我早说过,指望他不如指望自己,你就是不信,景琰和他一个性子,眼里容不得沙子,他早就看见了,又如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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